找一个晴朗的早晨,坐在特拉法加广场的阶梯上,浸泡在伦敦清晨的凉意中晒太阳,欣赏这世界著名的广场在最安静的时光。广场的中央耸立着纳尔逊将军纪念柱,四角中的三角各有一塑雕像,而这第四角,却被一只天青石色的雄鸡占据——法兰西的象征。仔细想想,这整个广场是纪念英国海军在拿破仑战争中击败法国,而这雄鸡,的确像是个捉弄和嘲笑。暗暗佩服着这些英国人巧妙的幽默感,国家美术馆的大门也终于在十点慢慢开起。如果你对这里够熟悉,就知道从主门左侧的SainsburyWing进馆,可以避开人群。
图中这个就是Sainsburywing,建筑本身也很独特,它与主楼不同,是上世纪末才建造的,可外立面与主楼风格融合甚好,相互间距离渐变的科林斯柱列(Corinthianorder)正是为将古典理石立柱与现代玻璃相结合设计的。
这座楼主要收藏的是文艺复兴及早期的作品,今天我们是冲着高大上的文艺复兴三杰之一拉斐尔(Raphael/RaffaelloSanziodaUrbino)先生来的。找到方向后,直奔60号房间,其实就是进屋上楼左传,见到拉斐尔前你将路过一个特别容易错过却绝对不容错过的暗室,里面有张巨型的达芬奇(LeonardodaVinci/LeonardodiserPierodaVinci)。(这里迅速解释一下,括号里画家的名字第一个是公认名,第二个是全名。敏感的同学很快就会发现两个名字都有个da,da在意大利语中是来自的意思,后面跟的是地名。这下明白了,拉斐尔来自Urbino,达芬奇来自Vinci。仔细一想,原来我们叫的达芬奇,翻译过去只是个“来自Vinci“,就好像管我叫”内个北京来的“。)话说这拉斐尔是个帅哥,开朗风趣,英俊潇洒,讨人喜欢。于是他25岁时就被教皇JuliusII聘到罗马,这之前他就是在Urbino和意大利各地漫游着。可惜天才命短,死时拉斐尔年仅37岁(),当时被委任为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的建筑师,一生成就辉煌。
我猜想你进了60号房间最先注意到的是theGarvaghMadana。画本身也就是个ipadmini大小,可是它太拉斐尔了。构图,色彩处处都透露着这幅画的身份,而其中最重要也最直接的线索是,它的静谧。图中描绘的是圣婴耶稣从小圣约翰手中接过康乃馨(象征神圣之爱)的瞬间。构图上三个人形成完美的金字塔——文艺复兴时期的经典构图,给人以稳定,安详的印象。就连背景也是云淡风轻,一片祥和。没有季节,没有时间,这瞬间便是永恒了。圣母麦当娜的脸庞是完美的椭圆,整洁的中分修饰着的一张温柔安静的脸,这便是拉斐尔想象中的理想美人。从第一次见到拉斐尔的圣母的一刻起,地铁里,大街上,我总在寻找着这张脸。
摸索到拉斐尔作品的特点后,转身你应该可以一眼认出另一幅可以媲美的画TheMadonnaofthePinks。它的面积与上张相比更要小些,但精致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画家慷慨地给我们传达着的信息详细到圣母穿着的布料的微妙光泽和柔软程度,让人感觉触手可及。他将对明暗对比关系的理解发挥得淋漓尽致,这给我们视觉带来的是真正的愉悦和享受。
再上一张细节图,请注意袖子上的褶皱,真是让人感动。
当然,谁都不是天生就会如此作画,年轻的拉斐尔还有更年轻的时候。也许你刚进屋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幅巨型altarpiece(祭坛装饰,这里一般是大型油画或耶稣像,放置于祭坛后,一般对于一个教堂来说altarpiece非常重要)——TheMondCrucifixion。
做这幅画时拉斐尔大约只有20岁,他就已经受到了教堂的委任。与前面两幅相比——相信我不说你也看得出——这幅画就显的稚嫩了许多。鉴赏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通常有几个重要的线索帮助判断,人物的手,脚,膝盖与衣褶。因为画作对这些部位的微妙结构的体现最棘手,因此是分别卓越与普通作品的最好帮手。有了这些提示,我不多说,大家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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