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
上世纪90年代初,随着谭咏麟梅艳芳先后退出退出歌坛,再加上早已归隐的许冠杰张国荣,纵观香江,念唱作打皆全,偶像实力皆备,竟无一人。其时的台湾,正处于爆发期黄金期,一大批实力创作双全的歌手以席卷之势把控着时代的导向。当年的王杰齐秦张雨生童安格等等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无奈之下,香港拼凑出了日后神话一般的四大天王,以集体的力量去重夺失去的市场。四大天王现在大家以为是借鉴了佛教四大护法天王的典故,其实不然,当时的幕后推手是巧妙地嫁接了当年如日中天的羽坛四大天王的超高人气。
丹麦的弗洛斯德,印尼的苏吉亚托以及中国的杨阳赵剑华,号称四大天王,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彼此之间,互有胜负,决战手段,层出不穷。记得当年人民日报的副刊登出一幅照片,下面配以赵剑华大战弗洛斯德九个大字,便令人心驰神往。丹麦是羽毛球老牌强国,印尼是羽毛球王国,而中国正以喷薄之势,冉冉升腾。客观来讲,弗苏二人均为羽坛前辈,而杨赵二位正处于上升阶段。接下来世界羽坛便进入了中国的节奏,当时的中国,杨阳赵剑华还有熊国宝诸人,随便拿一个出去,都能拎一块金牌回来。可惜的是其时羽毛球不是奥运会比赛项目,只是表演项目,否则当时的羽毛球金牌真的可以囊括。
随着奥运时代的来临,随着一代名帅王文教的退役,中国羽坛迎来了李永波时代。当初组织上用李永波是有争议的,应该看的不是他的执教能力,而是看的他协调阴阳纵横裨阖的手段。这从后来的中国羽毛球一直是风波不断却又一直屹立不倒可以看出来,这从独孤求败的男双运动员李永波到时至今日男双仍是中国羽毛球最弱项也可以看出来,李永波最擅长的是用人手法。刚上任时形势非常严峻。其时印尼正迎来他的黄金年代,魏仁芳阿迪叶诚万正处于当打之年,也是随便出一将便可一统天下的风光。这边赵剑华廉颇老矣,吴文凯等人尚显稚嫩,手上几无可打之牌。李当时的职务是副总教练主持工作,他联合了女教练李玲蔚男教练李矛即后来著名的“三李”,筚路蓝缕,共度时艰。
李玲蔚是中国羽坛一骑绝尘的人物,作为运动员,一生未尝一败,获奖无数,堪称一代羽坛女皇,在世界羽坛也只有印尼的王莲香或许可以相提并论;而且长相俊美,为人落落大方,在国内国外有极大的影响力。曾任职国际羽联,为羽毛球进入奥运会立下了汗马功劳。至于李矛的伟大,当时外人看不出来,后来他通过事实不断地多次地证明了他的伟大。在铁三角的合力下,中国新一代高手不断涌现,从吴文凯孙俊董炯到鲍春来陈金吉新鹏直至林丹,完成了战略防御相持反攻的艰难历程。实际上在董炯打得印尼的阿迪满地找球的时候,我国羽毛球就已经有了傲视群雄的资本了。但我们的李总教练刚转正没几天,就和二李产生了巨大的矛盾,结果总局出面调停,李玲蔚还上调国际羽联,李矛则被逐出国家队,开始了他屈辱的伟大的又不得不为的海外执教历程。
当时印尼已然没落,环顾海内外,已再无强手,是时可以说形势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谁知没几年,印尼陶菲克,马来西亚李宗伟黄综翰,韩国孙升模先后打得国内选手束手无策。后来一查,其实不用查,原来李矛教练先后在这些国家任教过。据说曾有官方人士出面做李矛的工作,李矛在获知自己无法回国任教的准确消息后,说了两句话。一我日夜都想回国执教;二我看到我教的弟子打败中国选手我比谁都难过。
李永波毕竟不凡,使出大手笔,将有印尼羽毛球教父之称的汤仙虎请至麾下。汤的格式与李矛颇为相似,培养了印尼数代国手,也是流落在外的中国教练,老年也愿意叶落归根。于是便有了林丹的横空出世,中国羽毛球近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了一览众山小的格局。但整体格局不等于个人格局,李永波本人如何对李矛边缘化处理和选择性失声都无可厚非,他不该把本人的私怨移植到不相干的他人身上。某次大赛上,超级丹可能是打得弊屈郁闷,竟摔掉球拍,冲至教练席,对准李矛挥拳就打,幸好李也是运动员出身,反应挺快,没被打着。林丹此举最起码有三不该:一是一个壮年人不该去打一个老年人;二是一个运动员不该去打一个教练;三是一个中国人不该去打一个流落海外的中国人。实际上无论从哪个角度,超级丹都没有打李矛的超级理由。李与林无论是工作上和私人都没有任何交集,林到国家队时李已离开多年。林丹的此举一方面是因为年轻,关键的是还是与有人平时的教诲有关。这种无组织无纪律无素质的举动,当时真令人堪忧。不由人不疑惑,中国羽毛球队是个什么样的集体?事后,可能是李矛没有深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自始自终,也没见李永波师徒有任何相应的表态。
李永波相貌堂堂,巧言善辩,能力超群,是做大事坐大位的人物。当时同期提拔的有著名的四大少帅,分别是,乒乓球总教练蔡振华,羽毛球总教练李永波,射击总教练许海峰,男排总教练汪嘉伟。时至今日,汪因个人问题离开,许因下面问题卸甲。李一直暗暗与蔡较着劲,然而天不遂人愿。眼看着蔡由乒羽中心副主任而主任而总局副局长,很明显走的是当年袁伟明的路子,就等着到时就任局座了。李纵心有怨言,也不敢放言,只能故作豪放之语:培养个世界冠军,一届包揽5枚奥运会金牌,此生足矣。言外之意,我于仕途无求,我有更高的理想和追求。以李的高傲,被迫做这样的表态,无他,形势比人强而已。
李善为机巧之事,每每于排兵布阵之处,别出机杼,且屡出奇效。曾在初登大位第一次参加苏迪曼杯时,巧为微米之炊,手中极单薄的一副牌,竟被他成就了金牌。这固然与苏杯特殊的赛制有一定的关系,最关键的是他吃透所有的规则,巧妙地扬长避短,伺机而动,不击则已,击则必中。所以说,这次奥运会消极比赛事件,李居然说是他没有吃透新的规则,那简直可以令唐僧无语顽石点头了。然而,李话锋一转,说国际羽联很没水平,如让他来处理,绝不会造成此种格局。大有羽毛球如被逐出奥运会羽联要负主要责任之势。李氏之言,如出于本意,则过火僭越了;如出于授意,则被人当枪使了。赛场上,林丹大战李铉一,看台上,李永波尽力呐喊,一如顽童。而蔡振华,一袭白衫,频频点头,端坐中央,有如君王。
几乎所有的体育项目,其运动器具都是现代化学工业的产物,唯有我们的羽毛球主体部分仍保留了白色羽毛的原始生态。所谓万里云霄一羽毛,她原本在空中自由翱翔,现在人们给了她另外一种飞翔的方式。但谁也没有没想到,竟会有如此之多的纷争?或许多年以后,或许这些纷争都没了,或许依然存在着纷争,但羽毛是无瑕的,她一尘不染,即便是纯然如她背后的蓝天,也别想牵引她的分毫。
年8月2日
后记:听说李永波卸职,不禁翻出了年奥运会为某网站撰写的一篇网文,时间真快,一转眼5年了。
年4月14日
再记:据悉,李矛教练已再任国羽男单总教练,是否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
年9月7日
再再记:转眼到了东京奥运了,我们的羽毛球又再次飞扬了,以中国羽毛球强大敦厚的底座,少了谁,都影响不到我们的飞翔,一如今日之中国!
年7月30日
长按